在清末民初名医张锡纯的著作与医案中,有不少关于赭石的记载。这位医家行医几十年,善于在危重病中灵活运用药物,尤其对赭石的研究与实践,让后世读来都感到震撼。
张锡纯强调,赭石并非寻常石药,而是“救颠扶危”的大药。它能镇逆降气,能消痰下结,还能安定气机。可惜如今临床上鲜有人用,就算用,也不过几钱,效果自然不显。张锡纯之所以敢重用此药,是因为他对药性的掌握心中有数,有多年临证积累作底气。
在他的医案中,有一人上焦满闷,饮食艰难,咽喉像被堵住。先前医生用大黄、蒌实等陷胸药十多剂,不仅无效,还加重了病情,甚至喝水都会立刻呕出。张锡纯果断用赭石配人参,病人顿觉胸中堵塞下移至小腹,再加当归、肉苁蓉,一剂后将瘀滞排出,病情痊愈。另一案中,有人寒痰壅胃,呕吐不止,大便十余日不通。他用人参、干姜、赭石,仅一剂呕吐即止,再加当归,大便顺畅而全愈。这些医案充分说明,张锡纯通过重用赭石,使逆乱气机回归正道,疗效迅捷。
不仅年轻患者受益,老人重病亦靠赭石起死回生。张锡纯门下高如璧治一位七旬老人,患顽固呃逆,小便不通,发作时咽喉堵塞、呼吸停顿,两眼上翻,身体后挺,眼看不行了。几位医生束手无策。张锡纯指导用赭石、台参、生山药、生芡实、牛蒡子合方,呃逆立止,再加竹茹,小便通畅,老人转危为安。医案传世,让人见识到赭石在急危重症中的价值。张锡纯总结道,赭石用得其法,确能救人性命。
张锡纯特别强调,赭石虽属矿石药,但并不像外界所担心的那样伤胃。他通过大量实践验证指出,赭石的本质和铁锈相似,而铁锈历来被认为能补血,因此赭石也具养血、理血的作用。古籍《本经》《别录》《日华》《普济方》都记载它能治血崩、带下、月经不止。至于“坠胎”的说法,张锡纯认为只在胎儿五六个月之后才成立,因为那时已有形体,赭石的重坠性会迫胎下坠。但在妊娠早期恶阻严重、胃肠紧结、百药不效时,赭石不仅不会伤胎,反而能安胎。张锡纯敢于在此时放胆用药,正是基于深思熟虑后的判断。
经典古方中,赭石与人参的配伍也被张锡纯反复强调。他特别推崇仲景的旋覆代赭石汤,用于伤寒后心下痞硬、噫气不除。自己创制的参赭镇气汤,也是借赭石下行之力配合人参补气,安定即将耗散的元气。这种思路在他的医案中屡试不爽,说明他不仅继承仲景方义,还根据临床灵活变化。张锡纯常说,赭石重而能镇,人参补而能托,两者合用,就像一手按住气机的逆乱,一手扶住元气的虚脱,堪称完美搭档。
张锡纯还曾遇到一位女子,因夫妻反目愤怒吞下鸦片。虽然抢救过来,但忽然出现严重喘逆,呼吸循环性停顿,几近垂危。请过多位医生都无解。张锡纯细察脉象,判断是肝胆火上逆,冲击胃气与肺气,导致呼吸骤停。他用桂枝尖煎汤,一剂下去,呼吸立刻恢复。随后配合参赭镇气汤加减,病情稳定,不再复发。这一案中,桂枝与赭石各展所长,一个条达升降,一个镇逆下行,在张锡纯手中成为挽救生命的利器。这也体现了他医理融会贯通、处方大胆精准的功力。
回顾这些医案,不难发现张锡纯的独特之处:他敢于重用赭石,用量多而非拘泥于常规。有人批评这样是冒险,他却回应说,心中有数,才敢放胆。数十年的临证经验,让他对药性的轻重缓急烂熟于心。正是这种“心欲小而胆欲大”的态度,让他能在危重时刻做出正确决断。后世医者若只知谨慎,不敢放手,反倒可能失去救命的机会。张锡纯的这些观点与医案,提醒人们:赭石虽是一味沉重的矿石,但在懂得运用的人手中,却能成为化险为夷的妙药。
证券配资门户,配资资金杠杆,10倍杠杆配资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